论语十二章教案_《论语》十二章教案 (人教版七年级上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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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楼梦(人教版高二必修) 教案教学设计

 授课班级 08级5、6班

授课时间 2007年4月9日--4月16日

课 时    6课时(28--33课时)

教学目的:

1、 了解名著《红楼梦》

2、 如何评价欣赏优秀文学作品 

教学重难点: 

对《红楼梦》一书及其人物形象的评价

教法:讲解、研究法

第一课时

内容:作者介绍、红学介绍

一、 作者介绍

曹雪芹,名沾,字梦阮,号芹溪居士。其生卒年有争论

1、 有的认为他生于康熙五十四年乙未年(1754年),依据是康熙五十四年三月曹俯奏折报告其亡兄曹庸之妻马氏“现怀有身孕,已及七月”。有的人认为马氏之子出生后即为曹雪芹,并以曹雪芹之友张宜泉《伤芹溪居士》诗原注“年未五十而亡”相符。

有的认为他生于雍正二年甲辰年(1724),依据是曹的好友敦诚的两首挽诗。其一曰:

四十萧然太瘦生,晓风昨日拂铭旌。

肠回故垄孤儿泣,泪逆荒天寡妇声。

牛鬼遗文悲李贺,鹿车荷锸葬刘伶。

故人欲有生刍吊,何处招魂赋楚蘅?

其二曰:

四十年华付杳冥,哀旌一片阿谁铭?

孤儿渺漠魂应逐,新妇飘零目岂瞑?

牛鬼遗文悲李贺,鹿车荷锸葬刘伶。

故人唯有青山泪,絮雨生刍上旧垧。

诗题下标明“甲申”,从癸未卒年上推四十年即为雍正二年甲辰。如是曹雪芹活了四十八九岁,与曹最好的朋友敦诚在挽诗中不会说“四十萧然”、“四十年华”,这是肯定的。封建时代有“五十不算少亡”的谚语,故四十、三十而死均可说“年未五旬而卒”,这与乡宜泉诗的自注也不矛盾。

故不少人从甲辰说。

曹雪芹的卒年也有二说,一是“壬午说”(卒于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除夕,即日1763年2月12日,依据是脂砚斋甲戌本的眉批:“壬午除夕,书未成,芹为泪尽而逝”),二是“癸未说”(卒于卒于乾隆二十八年除夕,即1764年2月1日),据是敦敏〈懋斋诗抄〉,有这么一首诗:

小诗代简寄曹雪芹

东风吹杳雪,又是落花辰。

好枉故人驾,来看小院春。

诗才忆曹植,酒盏愧陈遵。

上巳前三日,相劳愧碧茵。

此诗编年癸未,说时在癸未年曹雪芹还健在。

2、 曹雪芹的家世:

先世本汉人。其始祖曹世选居东北铁岭,于时万历四十七年(1619年)左右被满军俘荻,成为奴隶(包衣),不久跟了多尔衮,隶属正白旗。入关后跟随尔衮而成为“从龙勋旧”。其五世祖曹振彦归附后金以后,先是属佟养性管辖,后来又归了多尔衮属下的满洲正白旗,当了佐领。旋即跟随清兵入关。曹振彦在入关的明、金战争中以及入关后的平姜襄之叛的战争中是立过功的,他历任山西吉州知州、和府知府、浙江盐法道等官职。曹家的发迹实是从他开始的。此后,曹振彦之媳,即曹玺之妻孙氏当了康熙的保姆。康熙二年,曹玺首任江宁织造之职,专差久任,至二十三年在江宁织造任上病故,康熙旋即命其子曹寅任苏州,后又继任江宁织造、两淮巡盐御史等职,并命其纂刻《全唐诗》《佩文韵府》等书于扬州。曹寅从小是康熙的伴读,又是康熙的二品带刀侍卫,很得康熙 的信任和赏识,康熙南巡时曾主持过四次接驾大典。接驾时因大量花钱,故公款亏空巨大,康熙保全,才未发作,但留下了巨大危机。康熙五十一年曹寅在扬州任上病危,康熙特命快马送药抢救。曹寅病故后,康熙又特命其子曹禺继任江宁织造。康熙五十三年曹禺病故,康熙 又特命曹寅的胞弟曹荃之子曹俯过继给曹寅并继任江宁织造之职,直至雍正五年(1727年)曹俯被抄家败落,曹家在江南祖孙三代先后共历六十余年。曹家被抄时只有银数两、钱数千,当票一百多张,值千两银子而已。雍正闻报也“恻然”,特命给曹家在京“少留房屋,以资养赡”。乾隆刚即位时,大赦天下,曹家解除罪名,其高祖曹振彦被封为资政大夫,曹俯似乎作了内务府员外郎,可能还有一个女儿被选入宫,曹家开始“中兴”,曹雪芹时年约十二三岁。过了三四年,曹家又遭一次大变故,被抄家,从此一蹶不振,曹 雪芹时年约十六七岁。他就是这么一个“生于末世”的人。

曹雪芹性格狂放,喜酒。他的好友敦诚的《佩刀质酒歌》题下小注记录了一件轶事:

秋晓,遇雪芹于槐园,风雨淋涔,朝寒袭袂。时主人未出,雪芹酒渴如狂,余因解佩刀沽酒而饮之。雪芹欢甚,作长歌以谢余。余亦作此答之。

诗中有句曰:“曹子大笑称快哉,击石作歌声琅琅!”

他后来居住在北京西山。张宜泉诗《题芹溪居士》:

爱将笔墨逞风流,庐结西郊别样幽。

门外山川供绘画,堂前花鸟入吟讴。

羹调未羡青莲宠,苑召难忘立本羞。

借问古来谁得似,野心应被白云留。

敦敏《赠芹圃》诗中说:“碧水青山曲径遐,薜萝门巷足烟霞。题诗人去留僧舍,卖画钱来付酒家。------”

可见雪芹后来生活贫困,甚至到了“举家食粥酒常赊”的地步。

敦诚于乾隆二十一年(1756年)写的《寄怀曹雪芹》诗说:“少陵昔赠曹将军,曾曰魏武之子孙。君又无乃将军后,于今环堵蓬蒿屯。扬州旧梦久已觉,且著临邛牍鼻褥。爱君诗笔有奇气,直追昌谷破篱樊。------劝君莫弹食客铗。劝君莫叩富儿门,残杯冷炙有得色,不如著书黄叶村。“这是勉励曹雪芹不要寄生于富贵之人的屋檐下。

乾隆二十八年(1763年)癸未三四月至十月,北京内外痘祸成灾,儿童死者数千以万计。诗人蒋士铨为诗记之曰:“三四月交十月间,九门出儿万七千。郊关痘殇草计数,十家襁褓一二全。”曹雪芹仅有一子,前妻所遗,染上痘疹,死于是年八月中秋。曹雪芹悲痛万分,加上贫病交加和煎迫烦劳,终于乾隆二十八年除夕与世长辞,至今当坡仍称曹氏父子之死为“双绝日”。

曹雪芹死后留下一个飘零的新妇和几本残稿。

二、《红楼梦》版本、“红学”研究简介

   1、《红楼梦》研究的三个阶段

第一阶段是乾嘉至“五四”前,是以索隐派为主的“旧红学”。

索隐的意思是探索幽隐,即寻找藏要小说的人物和故事背后的“本事”或“微言大义”。有人说此书影射康熙年间内阁大学士明珠家的事,有人说影射乾隆年间内阁大学士和申家的事,有人说影射乾隆年间傅恒家的事,有人说影射康熙年间诸王子争夺皇位事。王梦阮、沈瓶庵的《红楼梦索隐》,认为此书系为“清世祖顺治与董鄂妃而作,兼及当时诸名王奇女。”蔡元培的《石头记索隐》认为《红楼梦》是反清的,所以书中女人都是汉人,男人都是满人。贾宝玉是废太子胤任,林黛玉是朱彝尊,薛宝钗是高士奇。

第二阶段是“五四”到解放,是以实验主义的考证为主的新红学。

胡适用1921年发表《红楼梦考证》,认为《红楼梦》是曹雪芹的自传。

俞平伯1923年出版的《红楼梦辨》,论证后四十回为高鹗所作,认为此书的主要观点为色空。

第三阶段是解放后。

关于《红楼梦》的主题呈现多种说法:有的认为是如实描写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破败,客观上反映了封建制度必然灭亡的历史命运。(李希凡)

有人认为“写了一个恋爱不能自由、婚姻不能自主的悲剧,-----这是《红楼梦》的悲剧的中心事件。“(吴祖缃)

有人认为“《红楼梦》的主题,是人的美,爱情的美以及这 种美被毁灭的主题“

正如人们常说“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”。

鲁迅了说:“《红楼梦》是中国许多人所知道,至少,是知道这名目的书。谁是作者和续者姑且不论,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:经学家看见《易》,道学家看见淫,才子看见缠绵,革命家看见排满,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。------”

总之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。

2脂砚斋及脂评

其人生卒年不详。有人认为是曹雪芹的叔父;有人认为是曹雪芹的妻子,曹、脂二人夫妻,刘心武持此说。

《红楼梦》楔子:“漫言红袖啼痕重,更有情痴抱恨长。”“字字看来皆是血,十年辛苦不寻常。”“茜纱公子情无限,脂砚先生恨几多。”从这些句子可看出“脂砚先生”是个女性,称曹为“茜纱公子”“情痴”,自己为“红袖”“脂砚先生”。先生在古代可称女性,因此,有人认为曹、脂二人为夫妻。

脂砚斋曾参与了《红楼梦》的一些创作,给作者提出了修改意见,是《红楼梦》的第一个读者,也是第一个评论者,如“秦可卿淫丧天香楼”就是在脂的授意下删改的。

小说所写的某些经历就是他们二人曾经经历过的事情,因为有如下批语作证:

“伤哉,作者犹记矮幽舫前以合欢花酿酒乎?屈指二十年矣。”

“凤姐点戏,脂砚执笔事,今者知之,廖廖矣。”

3、 版本学

4、 探佚学

第二课时

一、《红楼梦》的创作情况

    《红楼梦》第一回中作者曾说: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,披阅十载,增删五次,纂成目录,分出章回,又题曰《金陵十二钗》,并题一绝。即此便是《石头记》的缘起。诗云:满纸荒唐言,一把辛酸泪。都云作者痴,谁解其中味!是 “字字看来皆是血,十年辛苦不寻常。”

  二、《红楼梦》的题名:

     《红楼梦》第一回介绍:将这《石头记》再检阅一遍。因见上面大旨不过谈情,亦只是实录其事,绝无伤时诲淫之病,方从头至尾抄写回来,闻世传奇。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,由色生情,传情入色,自色悟空,遂改名情僧,改《石头记》为《情僧录》。东鲁孔梅溪题曰《风月宝鉴》。曹雪芹自己题名曰《金陵十二钗》。1791年,程伟元、高鹗第一次以活字版排印出版,已是一百二十回本,书名遂改为《红楼梦》。

三、《红楼梦》的影响

《红楼梦》问世不久,曾经以手抄本的形式流传了三十年,被人们视之为珍品。“当时好事者每传抄一部,置庙市中,昂其价,得金数千十,可谓不胫而走者矣!”(程刻《红楼梦》程伟元序)及用活字印刷出版后,立即流行南北。从清代一些文人笔记的零星记载中,看出《红楼梦》已成为当时人们谈论的中心。京师流传的竹枝词说“开谈不说《红楼梦》,纵读诗书也枉然。”在谈论时,有时双方争执不下,“遂相龃龉,几挥老拳。”民间戏曲、弹词演出《红楼梦》时,观众为之“感叹欷虚,声泪俱下”。甚至有人读了《红楼梦》,由于酷爱书中人物以至疯狂。据传清代有一商人女儿读了《红楼梦》入了迷,竟至卧床不起,他的父母把书给烧了,她在床上大哭道:“奈何烧杀我宝玉!”《红楼梦》所以受到人们喜爱,是因为它的深刻的反封建思想内容,有力地鼓舞着人们去反对封建主义的束缚,追求新的理想。也正因为这样,封建统治阶级对《红楼梦》表现了深恶痛绝,斥之为“淫书”、“邪说”,诅咒它的作者曹雪芹必然得恶报,并进而严厉禁毁。

四、《红楼梦》的人物情况及情节简介

第一代(水字辈)  第二代(人字) 第三代(文字) 第四代(玉字)  第五代(草字辈)

宁国公贾演--    贾代化--     贾  敷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  敬--     贾  珍(尤氏)-贾蓉(秦可卿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惜春(入画)

荣国公贾源--    贾代善--     贾赦--       贾琏 --       巧姐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贾母、鸳鸯) (刑夫人)     (王熙凤、平儿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迎春(司棋)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贾政--       贾 珠--        贾  兰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王夫人、赵姨娘)(李纨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元春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宝玉(茗烟、焙茗、李贵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探春(待书、探春为庶出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  环(庶出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贾 敏--     林黛玉(紫娟、雪雁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林如海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薛姨妈--    宝 钗(莺儿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薛 蟠(香菱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史湘云

 

第三课时

一、《红楼梦》的主题

   《红楼梦》所描写的不是“洞房花烛、金榜题名”的爱情故事,而是写封建贵族的青年贾宝玉、林黛玉、薛宝钗之间的恋爱和婚姻悲剧。小说的巨大的社会意义在于它不是孤独地去描写这爱情悲剧,而是以这个恋爱、婚姻悲剧为中心,写出了当时具有代表性的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兴衰,其中又以贾府为中心,揭露了封建社会后期的种种黑暗和罪恶,及其不可 克服的内在矛盾,对腐朽的封建统治阶级和行将崩溃的封建制度作了有力的批判,使读者预感到它必然灭亡的命运。同时小说还通过对贵族判逆者的歌颂,表达了新的朦胧的理想。在我国文学史上,还没有一部作品能把爱情的悲剧写得像《红楼梦》那样富有激动有心的力量;也没有一部作品能像它那样把爱情悲剧的社会根源提示得如此深刻,从而对封建社会作出了最深刻有力的批判。

二、 论“爱情悲剧”

1、 如何理解宝黛二人的爱情 

形式上是兄妹之间的爱情,实质上是作者的理想,是封建社会判逆青年为争取民主自由、男女平等、尊重个性的理想,而积极与封建反动势力之间的斗争。这个斗争最终失败了,一方面也是作者清醒的规现实主义观点的反映,用血的事实来刺痛尚未觉醒的人们,也可说是作者囿于当时的历史条件还未看到出路,故流于感伤和虚无主义,只能以黛玉死、宝玉出家为结局。

A、“爱情”的含义

   不同于“性爱”:  警幻便命撤去残席,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中。其间铺陈之盛,乃素所未见之物。更可骇者,早有一位仙姬在内,其鲜艳妩媚大似宝钗,袅娜风流又如黛玉。正不知是何意,忽见警幻说道:“尘世中多少富贵之家,那些绿窗风月,绣阁烟霞,皆被那些淫污纨袴与流荡女子玷辱了。更可恨者,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,皆以 ‘好色不淫’为解,又以‘情而不淫’作案,此皆饰非掩丑之语耳。好色即淫,知情更淫。是以巫山之会,云雨之欢,皆由既悦其色、复恋其情所致。吾所爱汝者,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!”宝玉听了,唬 

的慌忙答道:“仙姑差了:我因懒于读书,家父母尚每垂训饬,岂敢再冒‘淫’字?况且年纪尚幼,不知 ‘淫’为何事。”警幻道:“非也。淫虽一理,意则有别。如世之好淫者,不过悦容貌,喜歌舞,调笑无厌,云雨无时,恨不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: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。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,吾辈推之为 ‘意淫’。惟 ‘意淫’二字,可心会而不可口传,可神通而不能语达。汝今独得此二字,在闺阁中虽可为良友,却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,百口嘲谤,万目睚眦。今既遇尔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,吾不忍子独为我闺阁增光而见弃于世道。故引子前来,醉以美酒,沁以仙茗,警以妙曲。再将吾妹一人,乳名兼美表字可卿者许配与汝,今夕良时即可成姻。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然如此,何况尘世之情景呢。从今后万万解释,改悟前情,留意于孔孟之间,委身于经济之道。”说毕,便秘授以云雨之事,推宝玉入房中,将门掩上自去。 

应是纯情、志同道合,是作者的理想,即独立的人格,人性自由,人与人之间关系平等

B、“悲剧”的含义

是对封建封建礼教与封建势力的控诉,是对封建“政治婚姻”的讽刺与揭露,是理想的破灭,预示封建统治的必将崩溃。

2、 宝黛爱情有无成功的可能?

曰否。

贾宝玉是贾家衰颓之中的救命稻草,贾府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,他与贾珍、贾琏等人相比,他未染上坏习气,未随落,还可救药,因而贾政是下死力的要教育宝玉走上正路,故有三十四回的“不肖种种大承笞挞”的情节。贾宝玉承载着家庭、家族振兴的重任。再从贾家联姻的目的看,都是“政治联姻”。通过婚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,所谓“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”。他们分别与史、王联姻了,只是还未有与“护官符”上的“薛”家联姻,故贾家会舍林而从钗,从“金玉良姻”,达到通过婚姻挽救贾家衰败的命运,因为可借助于薛家的钱财。从宝黛爱情的方式看,他们只是私下订盟,无媒妁之言,父母之命,这也是有违封建礼教的。从钗黛二人是否符合封建妇德来看:宝钗更能遵守封建妇德,虽然她也聪明多学,能诗吟赋,但她并不把作诗看成是大事。在第三十七回中,宝钗就说“究竟这也算不得什么,还是纺绩针黹是你我的本等。一时闲了,倒是把那于身心有益的书看几章,却还是正经。”宝钗是严厉格恪守妇德的。从为人来看,宝钗能博贾母欢心,自己的生日点戏也专点贾母爱看的,自己的哥哥送的东西拿进大观园也公平的分给众人,连赵姨娘都称赞不已。从家世看,宝钗毕竟有母亲、哥哥,更主要有钱作靠山,这是贾家所需要的。故贾母在第三十五回中赞宝钗道:“提起姐妹,不是我当着姨太太的面奉承:千真万真,从我们家里四个女孩儿算起,都不如宝丫头。”而黛玉在这些方面就不符合封建妇德,她也不劝说宝玉去考取什么功名,又加上“小性儿”,人缘不是太好,贾府有些人对她也有意见;从体质上说,又体弱多病,难以支撑一个家庭。而王夫人又从不喜欢这样风流窈窕的人,撵金钏,逐晴雯就是例证。在第七十四回王夫人训骂晴雯道:“好个美人儿,真象个‘病西施’了。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!你干的事,打量我不知道呢。我且放着你,自然明儿揭你的皮!--宝玉今日可好些?” 喝声:“出去!站在这里,我看不上这浪样儿!谁许你这么花红柳绿的妆扮!” 因向王善保家的道:“宝玉屋里常见我的,只有袭人麝月,这两个笨笨的倒好。要有这个,他自然不敢来见我呀。我一生最嫌这样的人,且又出来这个事。好好的宝玉倘或叫这蹄子勾引坏了,那还了得。”可见,王夫人怎么会喜欢似晴雯一样的黛玉呢?(王夫人听了这话,猛然触动往事,便问凤姐道:“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,有一个水蛇腰,削肩膀儿,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,正在那里骂小丫头,我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。因同老太太走,我不曾说他;后来要问是谁,偏又忘了。今日对了槛儿,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?”)这一切决定了宝黛的爱情只能是悲剧。

3、 假使黛玉可以永年又怎样呢?

嘉庆年间有一个二知道人在《红楼梦说梦》里曾说:“宝玉,人皆笑其痴,吾独爱其专。”又说:“假使黛 玉永年,宝玉必白头相守,吾深信之。吾于其痴而信之。”

这是痴人说梦,宝玉真的对爱专吗?他们真的能够象规代青年一样出走吗?

这是不可能的。鲁迅在《伤逝》中就写了这个问题。子君和涓生私自出走后,组成了小家庭又怎样呢?因经济问题、迫于生计,两人最后漫漫厌倦,子君出走而死亡,涓生只能永远的伤逝。假使宝黛 二人毅然抛弃家出走而私自结合会有一个好结果吗?故悲剧才是他们必然的出路,也是文学作品感人的地方。

三、 谈“大观园”

大观园是作者理想中的“世外桃源”。

生活的人物:清一色的女儿,是一个女儿国,只有贾宝玉是例外。

环境与外界隔绝。

外部环境是残酷的、肮脏的、可憎的社会。就拿宁、荣二府来说,荣府中的贾赦五十六岁还要讨鸳鸯做小老婆,为了二十把古扇,把人家逼死。刑夫人一直对王夫人心存芥蒂,妯娌关系不和睦。贾链十足的纨绔子弟,好淫好色。他在女儿生病期间与厨娘私通,在凤姐生日时又把鲍二家的引到屋里,在元春去世、贾敬去世期间,偷娶尤二姐。王熙凤又心狠手辣。赵姨娘随时想谋夺主子的位子,想把宝玉与熙凤诅咒而死。贾环也是一门歪心思,随时想整治宝玉。宁府吏是一个不堪入目的地方,贾珍就是淫之首。他与自己的儿媳妇私通,在守丧期间,还聚赌狂嫖,又与二尤有染。贾蓉也不是好东西,也与二尤厮混,并与凤姐有染。故焦大骂他们“扒灰的扒灰”。柳湘莲认为只有两个石头狮子还干净。而且,各种矛盾也日趋尖锐,统治者与被统治者、统治者内部等的矛盾都不可调和。

   因此,大观园是一个与人世隔绝的纯美的理想之国,是作者心中的理想家园。但这样的地方怎能在恶浊的现实社会中长存,故它也只能走向毁灭、衰败,最终众女儿一个个离开了大观园,被残酷的封建社会所吞噬,过着不幸的生活。

第四课时

一、 谈贾宝玉

贾宝玉是作者着力最多、寄托最深、具有一定叛逆精神的反封建的典型。

一)、思想性格特点

外表:

   第三回  托内兄如海荐西宾 接外孙贾母惜孤女 

   黛玉心想,这个宝玉不知是怎样个惫 

懒人呢。及至进来一看,却是位青年公子: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,齐眉 

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,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,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 

穗宫绦,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,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。面若中秋之 

月,色如春晓之花,鬓若刀裁,眉如墨画,鼻如悬胆,睛若秋波,虽怒时而 

似笑,即瞋视而有情。项上金螭缨络,又有一根五色丝绦,系着一块美玉。 

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,心中想道:“好生奇怪,倒象在那里见过的,何等眼 

熟!”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,贾母便命:“去见你娘来。”即转身去了。 

一回再来时,已换了冠带,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,红丝结束,共 

攒至顶中胎发,总编一根大辫,黑亮如漆,从顶至梢,一串四颗大珠,用金 

八宝坠脚。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,仍旧带着项圈、宝玉、寄名锁、护 

身符等物,下面半露松绿撒花绫裤,锦边弹墨袜,厚底大红鞋。越显得面如 

傅粉,唇若施脂,转盼多情,语言若笑。天然一段风韵,全在眉梢;平生万 

种情思,悉堆眼角。看其外貌最是极好。

1、叛逆

   贾宝玉的前身是一块无材补天的石头,第一回这样写道:炼石补天之时,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十二丈、见方二十四丈大的顽石三万 

六千五百零一块。那娲皇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,单单剩下一块未用,弃在 

青埂峰下。谁知此石自经锻炼之后,灵性已通,自去自来,可大可小。因见 

众石俱得补天,独自己无才不得入选,遂自怨自愧,日夜悲哀。一日正当嗟 

悼之际,俄见一僧一道远远而来,生得骨格不凡,丰神迥异,来到这青埂峰 

下,席地坐谈。见着这块鲜莹明洁的石头,且又缩成扇坠一般,甚属可爱。 

那僧托于掌上,笑道:“形体倒也是个灵物了,只是没有实在的好处。须得 

再镌上几个字,使人人见了便知你是件奇物,然后携你到那昌明隆盛之邦、 

诗礼簪缨之族、花柳繁华地、温柔富贵乡那里去走一遭。”石头听了大喜, 

因问:“不知可镌何字?携到何方?望乞明示。”那僧笑道:“你且莫问,日 

后自然明白。”说毕,便袖了,同那道人飘然而去,竟不知投向何方。 

    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,因有个空空道人访道求仙,从这大荒山无稽崖青 

埂峰下经过。忽见一块大石,上面字迹分明,编述历历。空空道人乃从头一 

看,原来是无才补天、幻形入世,被那茫茫大士、渺渺真人携入红尘、引登 

彼岸的一块顽石;上面叙着堕落之乡、投胎之处,以及家庭琐事、闺阁闲情、 

诗词谜语,倒还全备。只是朝代年纪,失落无考。后面又有一偈云: 

无才可去补苍天,枉入红尘若许年。此系身前身后事,倩谁记去作奇传?

那僧道:“此事说来好笑。只因当年这个石头,娲皇 

未用,自己却也落得逍遥自在,各处去游玩。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,那仙子 

知他有些来历,因留他在赤霞宫中,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。

   也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畔浇灌绛珠仙草的赤瑕宫神瑛侍者。

   文中开始时贾宝玉的年纪不过七八岁,进入大观园也不过十二三岁,后来离家做和尚也不过是十九岁。他是一个青少年的形象。生下时口含宝玉。宝钗托在掌上,只见大如雀卵,灿若明霞,莹润如酥,五色花纹缠护。通灵宝玉正面:“通灵宝玉 ”“莫失莫忘,仙寿恒昌。” 通灵宝玉反面:“一除邪祟,二疗冤疾,三知祸福”。  宝钗的金项(长命锁)正面字为:“不离不弃” 反面字为:“芳龄永驻”。

A、 鄙弃功名利禄(这与封建的正统思想要追求功名、光宗耀祖相背)

小说第三回用了两首《西江月》词寓褒于贬,概括介绍了他的性格特点,词是这样写的:

无故寻愁觅恨,有时似傻如狂。纵然生得好皮囊,腹内原来草莽。潦倒 

不通庶务,愚顽怕读文章。行为偏僻性乖张,那管世人诽谤。 

    又曰: 

    富贵不知乐业,贫穷难耐凄凉。可怜辜负好时光,于国于家无望。天下 

无能第一,古今不肖无双。寄言纨袴与膏粱:莫效此儿形状!

他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,“愚顽”“偏僻”而又“乖张”,他不愿走读书应举为官作宦的道路,不肯“留意于孔孟之间,委身于经济之道”。他对贾贾雨村一类官僚很反感,不喜欢读《四书》《五经》,不赞成八股取士制度,完全不把功名利禄放在眼里。第三十二回湘云劝宝玉道:湘云笑道:“还是这个性儿,改不了!如今大了,你就不愿意去考举人进士的,也该常会会这些为官作宦的,谈讲谈讲那些仕途经济,也好将来应酬事务,日后也有个正经朋友。让你成年家只在我们队里,搅的出些什么来?” 宝玉听了,大觉逆耳,便道:“姑娘请别的屋里坐坐罢,我这里仔细腌臜了你这样知经济的人!”袭人连忙解说道:“姑娘快别说他。上回也是宝姑娘说过一回,他也不管人脸上过不去,搳了一声,拿起脚来就走了。宝姑娘的话也没说完,见他走了,登时羞的脸通红,说不是,不说又不是。幸而是宝姑娘,那要是林姑娘,不知又闹的怎么样、哭的怎么样呢!提起这些话来,宝姑娘叫人敬重。自己过了一会子去了,我倒过不去,只当他恼了,谁知过后还是照旧一样,真真是有涵养、心地宽大的。谁知这一位反倒和他生分了。那林姑娘见他赌气不理,他后来不知赔多少不是呢。”宝玉道:“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账话吗?要是他也说过这些混账话,我早和他生分了。” 袭人和湘云都点头笑道:“这原是混账话么?”

    第三十六回又写道:那宝玉素日本就懒与士大夫诸男人接谈,又最厌峨冠礼服贺吊往还等事,今日得了这句话,越发得意了,不但将亲戚朋友一概杜绝了,而且连家庭中晨昏定省一发都随他的便了。日日只在园中游玩坐卧,不过每日一清早到贾母王夫人处走走就回来了,却每日甘心为诸丫头充役,倒也得十分消闲日月。或如宝钗辈有时见机劝导,反生起气 

来,只说:“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子,也学的钓名沽誉,入了国贼禄鬼之流。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,立意造言,原为引导后世的须眉浊物。不想我生不幸,亦且琼闺绣阁中亦染此风,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了!”因此祸延古人,除“四书”外,竟将别的书烧了。独有黛玉自幼儿不曾劝他去立身扬名,所以深敬黛玉。 

B、 轻视封建伦常,反对男尊女卑(女性崇拜)

贾宝玉对长幼、嫡庶、尊卑等封建伦常从不当回事,所以他与下人处得极好。第六十六回兴儿(贾链的仆人)向尤二姐介绍道:每日又不习文,又不学武,又怕见人,只爱在丫头群儿里闹。再者,也没个刚气儿。有一遭见了我们,喜欢时没上没下,大家乱玩一阵;不喜欢各自走了,他也不理人。我们坐着卧着,见了他也不理他,他也不责备。因此,没人怕他,只管随便,都过的去。” 

  对女儿是温柔体贴 :叫“姐姐”“妹妹”,口极甜。

第八回对晴雯道:宝玉笑道:“我忘了。你手冷,我替你渥着。”便伸手拉着晴雯的手,同看门斗上新写的三个字。又问晴雯道:“今儿我那边吃早饭,有一碟子豆腐皮儿的包子。我想着你爱吃,和珍大奶奶要了,只说我晚上吃,叫人送来的。你可见了没有?”

 第三十一回晴雯生气,哄她撕扇。这样写道:宝玉笑道:“你爱砸就砸。这些东西,原不过是借人所用,你爱这样,我爱那样,各有性情。比如那扇子,原是搧的,你要撕着玩儿也可以使得,只是别生气时拿他出气;就如杯盘,原是盛东西的,你喜欢听那一声响,就故意砸了也是使得的,只别在气头儿上拿他出气。这就是爱物了。”晴雯听了,笑道:“既这么说,你就拿了扇子来我撕。我最喜欢听撕的声儿。”宝玉听了,便笑着递给他。晴雯果然接过来,“嗤”的一声,撕了两半。接着又听“嗤”“嗤”几声。宝玉在旁笑着说:  “撕的好!再撕响些!”  正说着,只见麝月走过来,瞪了一眼,啐道:“少作点孽儿罢!”宝玉赶上来,一把将他手里的扇子也夺了,递给晴雯,晴雯接了,也撕作几半子,二人都大笑起来。

玉钏儿喂汤,烫了宝玉的手,宝玉自己不觉,反而忙问玉钏烫了没有。(第三十五回)那玉钏儿见生人来,也不和宝玉厮闹了,手里端着汤,却只顾听。宝玉又只顾和婆子说话,一面吃饭,伸手去要汤,两个人的眼睛都看着人,不想伸猛了手,便将碗撞翻,将汤泼了宝玉手上。玉钏儿倒不曾烫着,吓了一跳,忙笑着:“这是怎么了?”慌的丫头们忙上来接碗。宝玉自己烫了手,倒不觉的,只管问玉钏儿:“烫了那里了?疼不疼?”玉钏儿和众人都笑了。玉钏儿道:“你自己烫了,只管问我。”宝玉听了,方觉自己烫了。

第三十回写龄痴迷贾蔷,在花园外划“蔷”字,不想雨来了,看宝玉怎样:却说伏中阴晴不定,片云可以致雨,忽然凉风过处,飒飒的落下一阵雨来。宝玉看那女孩子头上往下滴水,把衣裳登时湿了。宝玉想道:“这是下雨了,他这个身子,如何禁得骤雨一激。”因此禁不住便说道:“不用写了,你看身上都湿了。”那女孩子听说,倒唬了一跳,抬头一看,只见花外一个人叫他“不用写了”。一则宝玉脸面俊秀,二则花叶繁茂,上下俱被枝叶隐住,刚露着半边脸儿:那女孩子只当也是个丫头,再不想是宝玉,因笑道: “多谢姐姐提醒了我。--难道姐姐在外头有什么遮雨的?”一句提醒了宝玉,“嗳哟”了一声,才觉得浑身冰凉。低头看看自己身上,也都湿了。说:  “不好!”只得一气跑回怡红院去了。心里却还记挂着那女孩子没处避雨。

    第六十二回香菱因与豆官胡闹,把石榴裙弄脏了,沾了水,宝玉怎样呢?“香菱听了这话,却碰在心坎儿上,反倒喜欢起来,因笑道:“就是这话。我虽有几条新裙子,都不合这一样;若有一样的,赶着换了也就好了,过后再说。”宝玉道:“你快休动,只站着方好,不然,连小衣、膝裤、鞋面都要弄上泥水了。我有主意:袭人上月做了一条和这个一模一样的,他因有孝,如今也不穿,竟送了你换下这个来何如?”香菱笑着摇头说:“不好。倘或他们听见了,倒不好。”宝玉道:“这怕什么?等他孝满了,他爱什么,难道不许你送他别的不成?你若这样,不是你素日为人了。况且不是瞒人的事,只管告诉宝姐姐也可。只不过怕姨妈老人家生气罢咧。”香菱想了一想有理,点头笑道:“就是这样罢了,别辜负了你的心。等着你。--千万叫他亲自送来才好!” 宝玉听了喜欢非常。

   他的名言:“女儿是水做的骨肉,男儿是泥做的骨肉。我见了女儿便清爽,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!”“天地间灵淑之气,只是钟于女子,男人们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。”

    女人与女儿是有区分的,如第七十七回,司棋被婆子们带出大观园,贾宝玉见了说: “奇 

怪,奇怪!怎么这些人只一嫁了汉子,染了男人的气味,就这样混账起来,比男子更可杀了!”守园门的婆子听了,也不禁好笑起来,因问道:“这样说,凡女儿个个是好的了,女人个个是坏的了?”宝玉发恨道:“不错,不错!”

    女儿与女人是有区别的:女儿是水做的骨肉,显得清纯、高雅,有灵气,有情有义,是作者理想人格的寄托;女人显得世俗,低级趣味,心肠狠毒,无人情味,是比男人还可杀。

C、 执着追求自由恋爱、轻视金玉良姻

他对黛玉爱得专心,就是在梦中也高喊道:“和尚们的话如何信得?什么是金玉良缘,我偏说是木石姻缘!”

他们恋爱的基础是性格相投,生活情趣一致,完全是出于个人意愿,根本没有考虑家世的利益。

D、 平等待人,从不摆主子架子,有较多的民主平等思想。(见第二点)

2、价值观

中国传统的道学是忽视人的个人价值,在明清时有的学者已开始注重人的价值,宝玉身上就体现了人的基本权利追求,这是有进步意义的,因而宝玉是“受享”型的人物。

当然,他不同于纨绔子弟的享乐腐化,和贾珍、贾琏的价值观截然不同,他的品行端正,不去吃喝嫖赌,他只是不爱读“四书五经”和写“八股文”,对于诗词歌赋及杂言小说他是喜欢的,并且在这方面的才能也不错,如大观园的名称等,《芙蓉女儿诔》等都体现了这一点。他追求个人价值的实现。如第十七回刚至园门,只见贾珍带领许多执事人旁边侍立。贾政道:“你且把园门 

关上,我们先瞧外面,再进去。”贾珍命人将门关上。贾政先秉正看门,只 

见正门五间,上面筒瓦泥鳅脊,那门栏窗槅俱是细雕时新花样,并无朱粉 

涂饰。一色水磨群墙,下面白石台阶,凿成西番莲花样。左右一望,雪白粉 

墙,下面虎皮石砌成纹理,不落富丽俗套,自是喜欢。遂命开门进去。只见 

一带翠嶂挡在面前。众清客都道:“好山,好山!”贾政道:“非此一山,一 

进来园中所有之景悉入目中,更有何趣?”众人都道:“极是。非胸中大有 

丘壑,焉能想到这里。”说毕,往前一望,见白石崚嶒,或如鬼怪,或似猛 

兽,纵横拱立。上面苔藓斑驳,或藤萝掩映,其中微露羊肠小径。贾政道: 

 “我们就从此小径游去,回来由那一边出去,方可遍览。” 

    说毕,命贾珍前导,自己扶了宝玉,逶迤走进山口。抬头忽见山上有镜 

面白石一块,正是迎面留题处。贾政回头笑道:“诸公请看,此处题以何名 

方妙?”众人听说,也有说该题“叠翠”二字的,也有说该题“锦嶂”的, 

又有说“赛香炉”的,又有说“小终南”的,种种名色,不止几十个。原来 

众客心中,早知贾政要试宝玉的才情,故此只将些俗套敷衍。宝玉也知此意。 

贾政听了,便回头命宝玉拟来。宝玉道:“尝听见古人说:‘编新不如述旧, 

刻古终胜雕今。’况这里并非主山正景,原无可题,不过是探景的一进步耳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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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如直书古人 ‘曲径通幽’这旧句在上,倒也大方。”众人听了,赞道:“是 

极,好极!二世兄天分高,才情远,不似我们读腐了书的。”贾政笑道:“不 

当过奖他。他年小的人,不过以一知充十用,取笑罢了。再俟选拟。” 

    说着,进入石洞,只见佳木茏葱,奇花烂漫,一带清流,从花木深处泻 

于石隙之下。再进数步,渐向北边,平坦宽豁,两边飞楼插空,雕甍绣槛, 

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。俯而视之,但见青溪泻玉,石磴穿云,白石为栏,环 

抱池沼,石桥三港,兽面衔吐。桥上有亭,贾政与诸人到亭内坐了,问:“诸 

公以何题此?”诸人都说:“当日欧阳公《醉翁亭记》有云:‘有亭翼然’, 

就名 ‘翼然’罢。”贾政笑道:“‘翼然’虽佳,但此亭压水而成,还须偏于 

水题为称。依我拙裁,欧阳公句:‘泻于两峰之间’,竟用他这一个‘泻’字。” 

有一客道:“是极,是极。竟是‘泻玉’二字妙。”贾政拈须寻思,因叫宝玉 

也拟一个来。宝玉回道:“老爷方才所说已是。但如今追究了去,似乎当日 

欧阳公题酿泉用一 ‘泻’字则妥,今日此泉也用‘泻’字,似乎不妥。况此 

处既为省亲别墅,亦当依应制之体,用此等字亦似粗陋不雅。求再拟蕴藉含 

蓄者。”贾政笑道:“诸公听此论何如?方才众人编新,你说‘不如述古’; 

如今我们述古,你又说粗陋不妥。你且说你的。”宝玉道:“用‘泻玉’二字, 

则不若 ‘沁芳’二字,岂不新雅?”贾政拈须点头不语。众人都忙迎合,称 

赞宝玉才情不凡。贾政道:“匾上二字容易。再作一副七言对来。”宝玉四顾 

一望,机上心来,乃念道: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绕堤柳借三篙翠,隔岸花分一脉香。 

    贾政听了,点头微笑。众人又称赞了一番。 

    于是出亭过池,一山一石,一花一水,莫不着意观览。忽抬头见前面一 

带粉垣,数楹修舍,有千百竿翠竹遮映。众人都道:“好个所在!”于是大家 

进入, 

    只见进门便是曲折游廊,阶下石子漫成甬路,上面小小三间房舍,两明 

一暗, 

    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的床几椅案。从里间房里,又有一小门,出去却是 

后园,有大株梨花,阔叶芭蕉,又有两间小小退步。后院墙下忽开一隙,得 

泉一派,开沟尺许,灌入墙内,绕阶缘屋至前院,盘旋竹下而出。贾政笑道: 

 “这一处倒还好,若能月夜至此窗下读书,也不枉虚生一世。”说着便看宝 

玉,唬的宝玉忙垂了头。众人忙用闲话解说。又二客说:“此处的匾该题四 

个字。”贾政笑问:“那四字?”一个道是:“淇水遗风。”贾政道:“俗。”又 

一个道是:“睢园遗迹。”贾政道:“也俗。”贾珍在旁说道:“还是宝兄弟拟 

一个罢。”贾政道:“他未曾做,先要议论人家的好歹,可见是个轻薄东西。” 

众客道:“议论的是,也无奈他何。”贾政忙道:“休如此纵了他。”因说道: 

 “今日任你狂为乱道,等说出议论来,方许你做。方才众人说的,可有使得 

的没有?”宝玉见问,便答道:“都似不妥。”贾政冷笑道:“怎么不妥?” 

宝玉道:“这是第一处行幸之所,必须颂圣方可。若用四字的匾,又有古人 

现成的,何必再做?”贾政道:“难道‘淇水’、‘睢园’不是古人的?”宝 

玉道:“这太板了。莫若‘有凤来仪’四字。”众人都哄然叫妙。贾政点头道: 

 “畜生,畜生!可谓‘管窥蠡测’矣。”因命:“再题一联来。”宝玉便念道: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宝鼎茶闲烟尚绿,幽窗棋罢指犹凉。 

    贾政摇头道:“也未见长。”说毕,引人出来。 

    方欲走时,忽想起一事来,问贾珍道:“这些院落屋宇,并几案桌椅都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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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有了。还有那些帐幔帘子并陈设玩器古董,可也都是一处一处合式配就的 

么?”贾珍回道:“那陈设的东西早已添了许多,自然临期合式陈设。帐幔 

帘子,昨日听见琏兄弟说,还不全。那原是一起工程之时就画了各处的图样, 

量准尺寸,就打发人办去的;想必昨日得了一半。”贾政听了,便知此事不 

是贾珍的首尾,便叫人去唤贾琏。一时来了,贾政问他:“共有几宗?现今 

得了几宗?尚欠几宗?”贾琏见问,忙向靴筒内取出靴掖里装的一个纸折略 

节来,看了一看,回道:“妆蟒洒堆、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大小幔子一百二 

十架,昨日得了八十架,下欠四十架。帘子二百挂,昨日俱得了。外有猩猩 

毡帘二百挂,湘妃竹帘一百挂,金丝藤红漆竹帘一百挂,黑漆竹帘一百挂, 

五彩线络盘花帘二百挂,每样得了一半,也不过秋天都全了。椅搭、桌围、 

床裙、杌套,每分一千二百件,也有了。” 

    一面说,一面走,忽见青山斜阻。转过山怀中,隐隐露出一带黄泥墙, 

墙上皆用稻茎掩护。有几百枝杏花,如喷火蒸霞一般。里面数楹茅屋,外面 

却是桑、榆、槿、柘各色树稚新条,随其曲折,编就两溜青篱。篱外山坡之 

下,有一土井,旁有桔槔辘轳之属;下面分畦列亩,佳蔬菜花,一望无际。 

贾政笑道:“倒是此处有些道理。虽系人力穿凿,却入目动心,未免勾引起 

我归农之意。我们且进去歇息歇息。”说毕,方欲进去,忽见篱门外路旁有 

一石,亦为留题之所。众人笑道:“更妙,更妙!此处若悬匾待题,则田舍 

家风一洗尽矣。立此一碣,又觉许多生色,非范石湖田家之咏不足以尽其妙。” 

贾政道:“诸公请题。”众人云:“方才世兄云:‘编新不如述旧。’此处古人 

已道尽矣:莫若直书‘杏花村’为妙。”贾政听了,笑向贾珍道:“正亏提 

醒了我。此处都好,只是还少一个酒幌,明日竟做一个来,就依外面村庄的 

式样,不必华丽,用竹竿挑在树梢头。”贾珍答应了,又回道:“此处竟不必 

养别样雀鸟,只养些鹅、鸭、鸡之类,才相称。”贾政与众人都说好。 

    贾政又向众人道:“‘杏花村’固佳,只是犯了正村名,直待请名方可。” 

众客都道:“是呀!如今虚的,却是何字样好呢?”大家正想,宝玉却等不 

得了,也不等贾政的话,便说道:“旧诗云:‘红杏梢头挂酒旗。’如今莫若 

且题以 ‘杏帘在望’四字。”众人都道:“好个‘在望’!又暗合‘杏花村’ 

意思。”宝玉冷笑道:“村名若用‘杏花’二字,便俗陋不堪了。唐人诗里, 

还有 ‘柴门临水稻花香’,何不用 ‘稻香村’的妙?”众人听了,越发同声 

拍手道妙。贾政一声断喝:“无知的畜生!你能知道几个古人,能记得几首 

旧诗,敢在老先生们跟前卖弄!方才任你胡说,也不过试你的清浊,取笑而 

已,你就认真了!” 

    说着:引众人步入茆堂,里面纸窗要榻,逼贵气象一洗皆尽。贾政心中 

自是欢喜,却瞅宝玉道:“此处如何?”众人见问,都忙悄悄的推宝玉教他 

说好。宝玉不听人言,便应声道:“不及‘有凤来仪’多了。”贾政听了道: 

 “咳!无知的蠢物,你只知朱楼画栋、恶赖富丽为佳,那里知道这清幽气象 

呢?--终是不读书之过!”宝玉忙答道:“老爷教训的固是,但古人云‘天 

然’ 二字,不知何意?”众人见宝玉牛心,都怕他讨了没趣;今见问“天 

然”二字,众人忙道:“哥儿别的都明白,如何‘天然’反要问呢?天然者, 

天之自成,不是人力之所为的。”宝玉道:“却又来!此处置一田庄,分明是 

人力造作成的:远无邻村,近不负郭,背山无脉,临水无源,高无隐寺之塔, 

下无通市之桥,峭然孤出,似非大观,那及前数处有自然之理、自然之趣呢? 

虽种竹引泉,亦不伤穿凿。古人云 ‘天然图画’四字,正恐非其地而强为其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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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,非其山而强为其山,即百般精巧,终不相宜……”未及说完,贾政气的 

喝命:“喜扠出去!”才出去,又喝命:“回来!”命:“再题一联,若不通, 

一并打嘴巴!”宝玉吓的战兢兢的,半日,只得念道: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新绿涨添浣葛处,好云香护采芹人。 

    贾政听了,摇头道:“更不好。”一面引人出来,转过山坡,穿花度柳, 

抚石依泉,过了荼蘼架,入木香棚,越牡丹亭,度芍药圃,到蔷薇院,傍芭 

蕉坞里盘旋曲折。忽闻水声潺潺,出于石洞;上则萝薜倒垂,下则落花浮荡。 

众人都道:“好景,好景!”贾政道:“诸公题以何名?”众人道:“再不必拟 

了,恰恰乎是 ‘武陵源’三字。”贾政笑道:“又落实了,而且陈旧。”众人 

笑道:“不然就用‘秦人旧舍’四字也罢。”宝玉道:“越发背谬了。‘秦人旧 

舍’是避乱之意,如何使得?莫若 ‘蓼汀花溆’四字。”贾政听了道:“更是 

胡说。” 

    于是贾政进了港洞,又问贾珍:“有船无船?”贾珍道:“采莲船共四只, 

座船一只,如今尚未造成。”贾政笑道:“可惜不得入了!”贾珍道:“从山上 

盘道也可以进去的。”说毕,在前导引,大家攀藤抚树过去。只见水上落花 

愈多,其水愈加清溜,溶溶荡荡,曲折萦纡。池边两行垂柳,杂以桃杏遮天, 

无一些尘土。忽见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,度过桥去,诸路可通, 

便见一所清凉瓦舍,一色水磨砖墙,清瓦花堵。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 

过。贾政道:“此处这一所房子,无味的很。”因而步入门时,忽迎面突出插 

天的大玲珑山石来,四面群绕各式石块,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。且一 

树花木也无,只见许多异草,或有牵藤的,或有引蔓的,或垂山岭,或穿石 

脚,甚至垂檐绕柱,萦砌盘阶,或如翠带飘摇,或如金绳蟠屈,或实若丹砂, 

或花如金桂,味香气馥,非凡花之可比。贾政不禁道:“有趣!只是大不认 

识。”有的说:“是薜荔藤萝。”贾政道:“薜荔藤萝那得有此异香?”宝玉道: 

 “果然不是。这众草中也有藤萝薜荔。那香的是杜若蘅芜,那一种大约是茝 

兰,这一种大约是金葛,那一种是金坎荩这一种是玉蕗藤,红的自然是 

紫芸,绿的定是青芷。想来那《离骚》、《文选》所有的那些异草:有叫作什 

么霍纳姜汇的,也有叫作什么纶组紫绛的。还有什么石帆、清松、扶留等样 

的,见于左太冲《吴都赋》。又有叫作什么绿荑的,还有什么丹椒、蘼芜、 

风莲,见于《蜀都赋》。如今年深岁改,人不能识,故皆象形夺名,渐渐的 

唤差了,也是有的。”未及说完,贾政喝道:“谁问你来?”唬的宝玉倒退, 

不敢再说。 

    贾政因见两边俱是超手游廊,便顺着游廊步入,只见上面五间清厦,连 

着卷棚,四面出廊,绿窗油壁,更比前清雅不同。贾政叹道:“此轩中煮茗 

操琴,也不必再焚香了。此造却出意外,诸公必有佳作新题以颜其额,方不 

负此。”众人笑道:“莫若‘兰风蕙露’贴切了。”贾政道:“也只好用这四字。 

其联云何?”一人道:“我想了一对,大家批削改正。道是:‘麝兰芳霭斜阳 

院,杜若香飘明月洲。’”众人道:“妙则妙矣!只是 ‘斜阳’二字不妥。” 

那人引古诗“蘼芜满院泣斜阳”句,众人云:“颓丧,颓丧!”又一人道:“我 

也有一联,诸公评阅评阅。”念道:“三径香风飘玉蕙,一庭明月照金兰。” 

贾政拈须沉吟,意欲也题一联。忽抬头见宝玉在旁不敢作声,因喝道:“怎 

么你应说话时又不说了!还要等人请教你不成?”宝玉听了回道:“此处并 

没有什么 ‘兰麝’、‘明月’、‘洲渚’之类,若要这样着迹说来,就题二百联 

也不能完。”贾政道:“谁按着你的头,教你必定说这些字样呢?”宝玉道: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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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如此说,则匾上莫若‘蘅芷清芬’四字。对联则是:‘吟成豆蔻诗犹艳, 

睡足荼蘼梦亦香。’”贾政笑道:“这是套的‘书成蕉叶文犹绿’,不足为奇。” 

众人道:“李太白‘凤凰台’之作,全套‘黄鹤楼’。只要套得妙。如今细评 

起来,方才这一联竟比‘书成蕉叶’尤觉幽雅活动。”贾政笑道:“岂有此理。” 

    说着,大家出来。走不多远,则见崇阁巍峨,层楼高起,面面琳宫合抱, 

迢迢复道萦纡。青松拂檐,玉兰绕砌;金辉兽面,彩焕螭头。贾政道:“这 

是正殿了。只是太富丽了些!”众人都道:“要如此方是。虽然贵妃崇尚节俭, 

然今日之尊,礼仪如此,不为过也。”一面说,一面走,只见正面现出一座 

玉石牌坊,上面龙蟠螭护,玲珑凿就。贾政道:“此处书以何文?”众人道: 

 “必是‘蓬莱仙境’方妙。”贾政摇头不语。宝玉见了这个所在,心中忽有 

所动,寻思起来,倒象在那里见过的一般,却一时想不起那年那日的事了。 

贾政又命他题咏,宝玉只顾细思前景,全无心于此了。众人不知其意,只当 

他受了这半日折磨,精神耗散,才尽词穷了,再要牛难逼迫着了急,或生出 

事来,倒不便。遂忙都劝贾政道:“罢了,明日再题罢了。”贾政心中也怕贾 

母不放心,遂冷笑道:“你这畜生,也竟有不能之时了。也罢,限你一日, 

明日题不来,定不饶你。这是第一要紧处所,要好生作来!” 

    说着,引人出来,再一观望,原来自进门至此,才游了十之五六。又值 

人来回,有雨村处遣人回话。贾政笑道:“此数处不能游了。虽如此,到底 

从那一边出去,也可略观大概。”说着,引客行来,至一大桥,水如晶帘一 

般奔入。原来这桥边是通外河之闸,引泉而入者。贾政因问:“此闸何名?” 

宝玉道:“此乃沁芳源之正流,即名‘沁芳闸’。”贾政道:“胡说,偏不用‘沁 

芳’二字。” 

    于是一路行来,或清堂,或茅舍,或堆石为垣,或编花为门,或山下得 

幽尼佛寺,或林中藏女道丹房,或长廊曲洞,或方厦圆亭:贾政皆不及进去。 

因半日未尝歇息,腿酸脚软,忽又见前面露出一所院落来,贾政道:“到此 

可要歇息歇息了。”说着一径引入,绕着碧桃花,穿过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 

门,俄见粉垣环护,绿柳周垂。贾政与众人进了门,两边尽是游廊相接,院 

中点衬几块山石,一边种几本芭蕉,那一边是一树西府海棠,其势若伞,丝 

垂金缕,葩吐丹砂。众人都道:“好花,好花!海棠也有,从没见过这样好 

的。”贾政道:“这叫做‘女儿棠’,乃是外国之种,俗传出 ‘女儿国’,故花 

最繁盛,--亦荒唐不经之说耳。”众人道:“毕竟此花不同,‘女国’之说, 

想亦有之。”宝玉云:“大约骚人咏士以此花红若施脂,弱如扶病,近乎闺阁 

风度,故以 ‘女儿’命名。世人以讹传讹,都未免认真了。”众人都说:“领 

教!妙解!”一面说话,一面都在廊下榻上坐了。贾政因道:“想几个什么新 

鲜字来题?”一客道:“‘蕉鹤’二字妙。”又一个道:“‘崇光泛彩’方妙。” 

贾政与众人都道:“好个‘崇光泛彩’!”宝玉也道:“妙。”又说:“只是可惜 

了!”众人问:“如何可惜?”宝玉道:“此处蕉棠两植,其意暗蓄‘红’‘绿’ 

二字在内,若说一样,遗漏一样,便不足取。”贾政道:“依你如何?”宝玉 

道:“依我,题‘红香绿玉’四字,方两全其美。”贾政摇头道:“不好,不 

好!” 

    说着,引人进入房内。只见其中收拾的与别处不同,竟分不出间隔来。 

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,或“流云百蝠”,或“岁寒三友”,或山水人物, 

或翎毛花卉,或集锦,或博古,或万福万寿,各种花样,皆是名手雕镂五彩, 

销金嵌玉的。一槅一槅,或贮书,或设鼎,或安置笔砚,或供设瓶花,或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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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放盆景。其槅式样或圆或方,或葵花蕉叶,或连环半璧,真是花团锦簇, 

剔透玲珑。倏尔五色纱糊,竟系小窗;倏尔彩绫轻覆,竟系幽户。且满墙皆 

是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,如琴、剑、悬瓶之类,俱悬于壁,却都是 

与壁相平的。众人都赞:“好精致!难为怎么做的!”原来贾政走进来了,未 

到两层,便都迷了旧路,左瞧也有门可通,右瞧也有窗隔断,及到跟前,又 

被一架书挡住,回头又有窗纱明透门径。及至门前,忽见迎面也进来了一起 

人,与自己的形相一样,--却是一架大玻璃镜。转过镜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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